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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故乡  发布日期: 2003年5月6日
也说那上海女子
星夜无音


    当上海男人以一种暧昧的形象诞生于龙应台的笔端,上海的女子不能不引起人们的诸多揣测,在给上海男人一个温厚惧内的定义的同时也给了上海女人泼辣尖利的面貌,由此,引发了嫁上海男人不娶上海女子的有趣“原则”。上海女子到底如何呢?

    正如黄土高坡的风沙养育了北方女子的豪爽,上海女子也是在上海特有的文化背景下孕育而成的。作为一个移民城市,很难界定纯粹的上海女子的概念,但凡现在上海街头的时尚女子,仔细地追根溯源,常常会找出比较遥远的宗祖,这无疑是一个尴尬的问题。不如暂且就把在上海出生长大的女子定为纯粹的上海女子吧。

    说上海女子是时尚的,想来是不会引起异议的。上海没有西安古都的厚重,没有北京首都的霸气,有的,只是曾经作为租界的繁华与嘈杂的异域风情。上海女子,是在一座座洋人留下的洋房花园中,在一间间亦中亦西的咖啡馆里寻觅到了时尚的气息。从祖母那辈窄窄的旗袍,卷卷的短发,细细的眉眼到现在尖细的皮鞋,长短不一的裤脚和色彩可疑的直发,都表现了上海女子追寻时尚的敏感与勇气。时尚的上海女子美丽非凡,淮海路的露天咖啡馆、衡山路的酒吧、新天地的红磨坊、茂名路的艺廊,到处可见典雅可人的上海女子,时尚的信息便在那举手投足间了。只是,时尚是最不具有个性的,上海女子的时尚也时时会遭遇尴尬,从多年前满街的踏脚裤到现在的满目唐装,无不诉说了追寻时尚而彰显的坏品位。

    由上海男子的惧内想到上海女子的泼辣虽然顺应逻辑却违背了现实。上海女子,在狭小的上海弄堂中生长,熙来攘往的弄堂门口,是让小小的上海女孩子探视社会的一个真实的窗口,形形色色的人群在狭小的空间里穿行,孩子的雀跃与调皮是需要寻找一个空隙的,因此,人群密集的上海给予上海女子的是,学会了乖巧和懂事。以上海的女子聪慧,早就学会了以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方式提出自己的要求,以自己的温柔化做一部熨斗,逐渐地把面前的一个个褶皱熨平,让自己的生活如熨过的衬衣般妥帖得体。因此,上海男子的惧内如果确有其事(事实是有待考证)的话,那惧的应该也是上海女子的柔而非刚。

    上海的女子恐怕是浪漫与现实的矛盾的综合体。穿行在上海的街头巷尾,到处可见殖民时期留下的老式洋房,那充满了古典浪漫气息的西洋文化痕迹,曾经让多少上海女孩子生出无限的温柔的向往。几乎每一个上海女孩子,都是怀抱着对浪漫爱情的向往长大的,只是,上海女子似乎从来不会把美丽的梦幻和现实混淆。婚后的上海女子迅速地变得务实和精干起来,在不同的超市购买不同的商品,清楚地知道什么是最优惠的价格。懂得在名牌服饰的折扣期间去光顾,让自己赢得一身得体的实惠。她们的眼中,渐渐地会升起些须戒备,细心地保护着自己,小女孩时候的梦幻只是在某一个夜深人静时,才会在心头泛起,那番纯真的情愫让一张不再年轻的脸庞放出光彩来。

    上海的女子,实在是一个难以概述的话题,你会在不同的场合看到不同的上海女子,即使是同一个上海女子在不同的场合也会表现出不同的风采。就像上海饮食中的泡饭,以一种奇怪的非饭非粥的形式存在,既保存了米粒的晶莹饱满又满足了清晨干渴唇齿的需求,成为上海人餐桌上的一道独特风景,我想,上海的女子抑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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