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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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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红
颜色之可吃正如“书中自有颜如玉”,是味觉的一场意淫,是未睹其物先思其形时舌根汩汩的馋诞。好在颜色是没有味道的,颜色脱离了它曾附形的食物,变形万千在大千世界,而我们在眼睛的愉悦中怎能不引起心中的复杂体念?想起那最起初的口食之欢? 红 桃红是“桃之夭夭”的红,曼妙轻倩,如火如荼,灿烂的花期过后化作果实顶端柔和的一抹。一桃在手,谁第一口不是咬向那诱惑的红?颜色本身就在挑逗味觉。 橙 食与色在“橙”字上合一,既指果实,又指红黄相和的色,桃红的甜蜜揉和柠檬黄的酸意,就是橙独特的甜酸味,不腻不涩,是夜幕下的万盏灯火,稳妥而贴心的家的颜色。冰心的《一盏小桔灯》温暖了多少游子的眼睛。 黄 鹅黄是烧鹅的黄,油亮香腻隐含在举重若轻的颜色里;韭黄则是春天的黄,“春风又绿江南岸”前的铺垫,慢慢过渡的甘嫩滋味,韭黄馅儿的饺子最鲜。 绿 甘脆可口的苹果绿,是骄傲而俏皮的,绿给你看,入口却甜,是年青女孩心知肚明的骄傲,怎不趁机炫耀一番? 青 蟹壳青常被形容为介于晴与阴间的天色,青天白日,不同于蓝天红日,是一种保护色。秋日的肥蟹却并不能保护自己,蒸熟了,该叫蟹壳红了,露出的是传说中红袍的法海,让你吃得心安理得,痛快淋漓,仿佛为民除害。如果岸头有菊,樽前有桂花酒,蟹肉蘸姜汁入口……,美!此生足矣! 苔青来自海,是海苔的青,是日餐的关键色与味,一条海苔包住一方醋浸的白米,着一片粉红的三文鱼,即成三文鱼寿司。配色雅致,是国画的境界,秋日的远山含翠,大片留白,无限遐想,一抹酒旗风,或红衣的女子,未吃先神往,是恬淡的味觉感受。 蓝 蓝是唯一不能吃的颜色,湖蓝、海蓝、天蓝……,都大气而静远,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宝石蓝透彻清亮,再贴身也是饰品,入不得口。 蓝带啤酒入口味道暧昧,不如喜力甘爽怡人。烟蓝则让我想起烟肉火腿,吃时有一种视线模糊的口感,也是不甚清爽的暧昧的肉香,但绝没有血腥气。 紫 酱紫又叫猪肝色,暗暗的红,经历过时间酝酿的滋味,是复杂而热烈的情绪,象是瞬间要爆发。山东大汉吃一口大葱蘸酱喊一声“爽!”,辛辣浓香。中国的酱缸文化不知是不是因为红过了头,还是时间太久,保持不住当令的红?但各种酱菜依然是家常餐桌上有滋有味的佐食佳品,猪肝据说可以明目。 葡萄紫才是正紫,可晶莹可含蓄,灵思飘动的颜色,灵思飘动的酒,经过橡木桶的蕴藏,居然能褪却青黑只留艳红,于是有了“酒红”这个词,而非“酒紫”。 咖啡也是因色生味,苦尽香来,如它炭烧后的颜色;奶白则滑腻馥郁,是营养丰富的纯净,仿佛返朴归真,回到母亲怀里。同样还有一款小麦色,浅金黄的丰收的颜色,使人回归,麦香奶茶很受都市人青睐,返朴归真的极致滋味。 最极致可吃的色堪称女色,古人说“秀色可餐”。热热闹闹的中餐大宴有美女同席绝对尽欢,西餐的火车座若对坐的是美女,更可在静谧中感受繁华,滋生一种叫情趣的东西。色之可食,其实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如世间所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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