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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胡杨
好久不见的王菲，最近一次见到她，是在《英雄》主题歌的新闻发布会上。一些碎小的文字，和一张黑色精灵般的照片。没有了张扬和狂野，一瀑黑发的王菲绽放着沉香的笑容，有经历了许多世事的沧桑和风霜，许多年后的现在，王菲，一个沉湎着岁月的馨香的成熟女人。浸过了生命的颠簸，浸过了爱情的聚散，在很多的是非之后，她依然保存着动人的风韵。
单放机里正播放的，是鸽子借给我的王菲的磁带，收录了几首她旧日的歌。像久埋的窖酿，别具一格的气息。王菲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飞来，像盛开在远夜的烟花，绚烂、颓糜而让人心动。音乐，像漫过时空的泉流，夹杂着平静的叹息。
封面上的王菲还很年轻，白色的T恤，短发，有点儿顽皮的笑容。感觉是很遥远的模样。未经世事的天使。还是那个吟唱《矜持》的女孩。
音乐在听觉系统中悸动的时候，记忆里有许多关于这个音乐女人的碎片。她的结婚。离婚。绯闻。但是，她还是一个平静的人——不论多少风雨经过她的生命。
喜欢《雪莲》和《明月几时有》、《棋子》，以及王菲后来唱的《蝴蝶》、《再见萤火虫》、《笑忘书》和《彼岸花》。因为这些是只有王菲才可以唱的完美的歌。
谁说那盏微弱灯火 是萤火虫在闪烁
谁约过水渠看 这一场 忽明忽暗的传说
剩下的梦想不断的做 上升的气球不断的破
别难过 别难过 没原因有结果
天亮你不能见我 天黑至少想念我
如果没有灯火 紧握着萤火 闪耀你阴暗的下落
事到如今你不肯亲我 那么至少肯定我
吹不熄的光芒 努力燃烧自己
只为 你爱过的萤火 永不坠落
请看 我漂亮的坚持
别忘记我 别忘记我让森林中一个灯笼 独自为黑夜闪耀
让腐朽的感情 炫耀的化作飞舞魂魄
王菲唱着爱情，而她本身就是漂在汪洋中的一面萍，或者，她便是那只扑向大红灯笼的萤火虫。只是因为夜色的太沉重而茫然，不知所措。爱情在何处被固守。像旷夜的远星，挣扎却达不到彼岸。音乐中的音符是每一点小小的萤火，王菲把它们燃烧成美丽的火花。而她是所有人中最平静的观望者。
有一个孩子，在王菲的身边。她是幸福的，因为她是一个平静的母亲。是一个懂得爱的母亲。
在三月的时候，和一个喜欢我的女孩说再见。因为她伤我太深，我不愿在经受徘徊于失望与绝望之间的痛苦。离开她，有几天，我也很难收，但不久。看到她的快乐，便强迫自己的心坚硬，但心里的泪，谁也止不住。
再谈起爱情的时候，可以深刻感到王菲的坚毅。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心里感叹。
原来，我们都是茫然的萤火虫，对于爱情，不是所有的付出都有回报。在生命里，爱情只能给予那些可以和我们付出一样多萤火的飞虫，太吝啬的，终于还是不属于我们的生命。
林夕的词很沉重，积淀着很多深远的东西，但王菲可以很清晰的表达出来。因为她的生命，本身也蕴含着很多深远的东西。我身边的很多朋友不喜欢听王菲的音乐，他们说，他们还年轻，不能了解那种成熟的美感。其实，是他们的心在音乐中不能平静下来，不能像萤火一样，散发出所有可以撕破黑暗的萤火。
写她的时候，目光里有她淡淡的笑。
看到王菲，就像看到了那些沉淀在已过的生命中的爱情。在她的眸子里，可以眺及，一个人所想追求的，最清淡的爱情和婚姻。那是一双，洞穿世事的目光。听着王菲，有种错觉，似乎是在聆听步过爱情后留下的回音。
于是相信，那些像天籁一般伤感的音乐，是这个女人用生命在描绘它的美丽。那种描绘，惊心动魄，淋漓尽致。
揣惜着她的音乐，直到很远的时光后。在许多的时候。沉思。读书。绘画。上网。喝茶。行旅。等待。以她的音乐作为生命浮沉的背景。
我会化作萤火虫，我会当你是彩虹，不可伸手触碰。仍衷心相信，芦苇是因此在颤动。
我忘记了我像萤火虫，爱上了大红灯笼。分享不到温暖，仍努力去发亮。
直到，流金似的岁月，留在星空，让我如火屑般舞动。
或者，在很远的一刻，我们会更爱，那个洗尽铅华的王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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