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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故乡  发布日期: 2001年8月4日
与老木闲谈话别
老pur

    到红茶坊是玫瑰红吆喝的。就象她说的,闲着也是闲着,何况,女主人的率性确有可爱的地方。再来却是为了老木。

    在计算机上作稻梁谋,断断续续差不多十年了,但极少拜访“文学网站”。偶尔进去一看,就想起古人在黄鹤楼上指点长江的说话:一条船为名,一条船为利。文学网站的船,算它有三条吧,但有两条都是为“作家”帽子。文学是思维的载体,思维也被网络的时候,文学家不会少,文学却不会多。
    今年七月经人介绍到天涯消磨时间,才知道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BBS已经让一部分人先说起来了。让我奇怪的是,我所认为的“文学”,却常常只有在茶馆里才找得到。
    到红茶仿,我首先翻看的是老木的《桑梓.妻子》。恕我浅薄,在此以前连老木的名字都没听过,(事实上我连春风秋雨都没读过)。只是到了这么大的武馆,总得领略一下庄主的风采。不是慕名也好,没有成见。
    读开头我就喜欢:“妻瘦高,有点黑,走路的时候带一阵风;经常出其不意地站在我的面前,我抬头的时候马上便会有一种面壁思过的意味。 ”我感觉,行文简,但是作者练。有鬼魅感。
    读到“89的时候,我因为政治原因被捕入狱。出事的那天晚上,妻惊慌半晌之后突然喃喃地:我就担心这一天。”二十个字不到,“妻”忽然有了血肉。
    到“我被他们拷着双手,在走廊里听到了这一句”的时候,我脊背上靠颈部的皮肤,竟然有一点儿发凉。而“他们”那两个淡淡的字,让我从丹田涌起一股恶心。
    过了好几分钟,我才留下“之子于归,宜其家人”。此后,我便读老木的《殷村》,那种鬼魅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不知老木是否真的是学美术的,如果是,老木的文风恐怕多少与此有些关联。
    类似的感觉(不妨称之为“文学感”),在关天茶社我也找到。比如听风堂主的笔记。也是淡淡的,却让人心悸。不过听风堂主的文章没有老木的那种鬼魅感,而多一些人情味。在他关于开会的那篇里,正是基层骨干分子不经意间溢淌的人情和“这两次开的是什么会呢?我记不起来了。”这样的平淡,才使人更加的伤痛。
    能于平淡中动我声色,是为好文章。

    我觉得,网络是个极具快餐性质的东西。它利于交流,利于娱乐,却不适于品读文章。从听风堂主笔记的点击就看得出来。我看过一本叫《黄X》的书,说到“灵魂的寄放”,听风堂主的笔记,实在是可以寄放的灵魂。其实古人的文字,有很多不是为了给人看的,所以我在为红茶坊写的一篇文字中,特别推崇“著文章自娱”的文学。不过,如果老木和听风堂主这样的文章,统统藏之名山了,未免可惜。老木要走,我批评他是“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听风堂主的笔记可得不断写下去啊。
    回头看老木前几天给我的回帖,“当我们能够如你那样无限怀念地品茗琐碎生活以外的那份随意和酣畅,那么我要说,网络文字,见你的大头鬼去吧!”原来老木的去意,早已漏了端倪。只不知这一走,玫瑰红要如何张罗红茶馆。
    顺便说一句,我不喜欢老木的诗。读不懂。诗难懂,新诗比旧诗难懂,老木犹甚。起码是今天贴的这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