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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飞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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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红
看书看到一个“翃”字,不认识,查字典,曰:HONG(二声),虫飞貌,合上书,想,虫飞貌是个什么貌? 小时候捉过蚂蚱,绿的尖脑袋的叫青头,褐的方脑袋的叫棺材头,都飞不远,小心翼翼走过去,很容易捉到,青头的绿翅膀里有淡红的内翅,可以看到清晰的经脉,飞起来却笨笨的,扑拉扑拉,生怕人看不到,真的,蚂蚱呆在草叶上很难找,一飞目标就特别明显。 蝉也一样,更笨,那黑大个,偏长对薄纱似的翼,而且叫起来就一个腔调,知知知的,一点不谦虚,亏法布尔在《昆虫记》里把它写得那么神奇,我觉得最神奇的就是蝉刚脱壳的那一刹那,居然是淡绿色哦,翅膀是软的,那么柔嫩,试探着张开,在空气中慢慢坚硬,慢慢熟悉宿命。 部分甲克虫的宿命是被我们绑上细线拽着飞,好漂亮啊,飞起来是一团灰金的云雾,一小团,嗡嗡嗡到这儿,嗡嗡嗡到那儿,始终离不开手中细细的线,作为小孩子就有一种成就感,很体贴的放它在火柴盒里,喂西红柿,或黄瓜。 运气好的时候会捉到天牛,天牛的角是黑白间隔的,我们数出来有多少格,就说这个天牛有多少岁,记得最高龄的是十三岁,没考证过,不知这方法科不科学。天牛不爱飞,抓到了就在手上爬来爬去,绑上线放开,它也不飞,松开线放开它也不飞,不是不飞,是过一阵,没人管,它就“嗡”的一声飞了,一下子没影。 小时候有首儿歌:小蜻蜓,是益虫,飞到西来飞到东,不吃粮食不吃菜,是个扑蚊的小英雄。蜻蜓飞的时候翅膀不动很让我疑惑,自从知道它是益虫,我就反对男孩们捕蜻蜓为乐,我只观察它们飞的姿态,翅膀平伸着,象飞机。蜻蜓有一双美丽而灵活的大眼睛,这使得它很难捉,但我也幸运地捉到过,一捉住很兴奋,不相信是真的,左看看右看看,再张手放走它。 蝴蝶一捉的时候满手都是花粉,仔细一看是它翅膀上的粉,那美丽的翅膀全赖这些粉,一捉就“簌簌”掉了,于是也不忍心捉,蝴蝶飞起来是最好看的,尤其两只蝴蝶飞的时候,梁山伯和祝英台真会选,偏偏化蝶,如果化成蜜蜂肯定没人喜欢,也没人为他们编神话。 虽说蜜蜂对人类贡献巨大,本身又勤劳,我还是不喜欢它们,它们身上的花纹让我恐惧,黑和黄, 那样刺激的搭配,就象在心上猛扎了一下。而且据《野兽之美》的作者考证出来,蜜蜂也并不勤劳,一天也只工作五小时,中断的时间还不算在内,就算它们处于假定最忙碌的时候,它们也不时地溜回窝休息一阵子。 我始终搞不明白蜜蜂为什么要造那么多蜂蜜出来,它们是为人类造的吗? 现在的孩子估计不玩小虫了,现在也有花园,但家长们一定不允许小天使们碰触这些东西,要躲的远远的,如果我是家长,我也会这样做,我现在视虫如洪水猛兽,见到蟑螂赶紧大喊老公的名字,如果它向我飞过来,天那,能让我有个乌龟的壳吗? 现在蚊子也开始飞来飞去了,可是你看不到,只是听到“嘤嘤”声,这是绝对令人血脉愤张的娇吟,NND,让你死在我手下,我想“翃”形容的绝对不是蚊子飞。 虫飞貌啊虫飞貌,到底是个什么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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